云归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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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坡(番外 鲲鹏)

番外 · 鲲鹏 · 捌


北京郊区,复兴路14号。


空军大楼传达室,哨兵拨出电话:“全力以赴歼来犯之敌!……是,报告,南大门有访客,找张修大,张股长……是,明白,请转接。”


在等待的间隙,哨兵朝窗外瞥了一眼,发觉来访外面这人站立的位置已越过禁区线,下意识要提醒,但嘴张到一半,话还是咽回去了。


这时电话里来了回音,哨兵一只眼始终盯着大门,听完后挂断电话,朝外面喊:“不在,你换一个接领人。”


来访者正望着门内那扇彩绘着战斗机群的巨大影壁,头也不回地:“接杨云川,杨参谋长。”


哨兵瞪着眼,把人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。


来人站姿并不端正,两手撑在腰间,显出些懒散样。


这是他提出来的第三个名字,倒一个比一个级别高,哨兵转头把登记表上地址那一栏潦草的“六里桥7号陆军X区X部家属院”看了一会,认命地开始拨打新号。


“……全力以赴歼来犯之敌!报告,14号大门有访客,找杨云川……请转接。”


哨兵实际是有点紧张。


大门岗是重点单位,门里是首都军区全体高级干部的大后方,要求保障绝对安全。但比起军事区,这里来往事多人杂,访客管理十分麻烦。来的人不好得罪,又决不可错放,往大了是严防敌特破坏,往小了要拦无关人等。这是自己下连的第一个月,很多脸都不熟,门外这小子要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冒充军干子弟涮他乱打电话,到时被哪个首长训上两句,保卫部追究起来足以让他在全连挨批斗的,够呛还得背个处分。


那头很快又回了。


“还是不在。”


吴恙把头转回来,一时没有再说出新的名字,哨兵几乎松了口气,但刚呼出一半。


“接周从路司令。”


哨兵骇然地看着他,好在对面忽然又主动改口:“算了。不用了。”


哨兵悬着的心放下来,刚想关心问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关系,没想到这人就地转身往外走,这倒是出乎意料,哨兵紧跑两步追出来。


“不进了?”


“不用了。”


哨兵一下对他很有好感。这年纪的小子大多是王八蛋,尤其院里出来的,不像老百姓对卫兵有敬畏,进出和自己家一样,非要闯他还真不好拦。


“同志,需不需要留口信?”


吴恙站住,想了想还是回了句”不用“,照旧双手叉着腰拖着脚沿大路往回走了。剩下一个小时上哨时间里,哨兵总在琢磨这小子的来头,并且尽职尽责地决心下哨后把这情况汇报给班长。


吴恙没想到这层误会。


小流氓的形象并非故意为之,实在是布料磨得疼,得手指勾着裤腰,隔出些空间才能让伤处好过。


沿大路走出二里地,迎面驰来一辆永久13,擦肩而过时两边无意对视一眼,对面急刹,原地一百八十度调头差点栽进田里。


来人惊喜地叫了声:“吴恙!”


吴恙没料到会遇见他,一时应不上这声招呼,但下一句倒是意料之中的——


“——你体检没过,是不是?”杨行宙笑嘻嘻地,“我就说你过不了。”


杨行宙把自行车歪成随时要跑的姿势,预备和他来场追逐战,只要不被追上,最后就能再使那招跑进空军大楼让哨兵拦住外人的把戏……但吴恙仍然原地站着,让他觉得没劲,连带有些不安。


“……怎么了,生气了?”


吴恙盯着他:“杨参去哪了?”


“不知道,这两天见不着他。我妈也回总后了,这个月家里没人管我。”眼看对方没有玩闹的意思,杨行宙兴趣缺缺地下了车支起脚架,“你来公主坟干什么,是不是……”


走近时,杨行宙忽然注意到他的异常,经验丰富地问:“你开张了?”


吴恙下意识转向,试图做些掩饰,但这也是徒劳。早上那顿打半数落在腿上,又是临时跑出来的,原本的裤子短,遮不住,从腿后到脚踝,堂皇地露着大片的青紫色。


杨行宙追问:“江叔回来了?”


吴恙打断这话题:“杨参回家时,你来总后告诉我。”


杨行宙没理:“你犯了什么事儿?”


“……”


纵是从小一起进澡堂下河摸鱼的朋友,吴恙也无法开这个口。


这反应倒让杨行宙更兴奋。


“怎么回事,是不是、是不是……你和玮姐的事被发现了?”


吴恙怔住。


杨行宙更大声地喊起来:“我就知道!你们的事不会答应、到时你再让周司令知道,他也打断你的腿……”


吴恙忍无可忍喝止“闭嘴”。


杨行宙于是就服从,只是眼睛里还亮着光。


吴恙升腾出复杂的情绪,忽然就放弃了纠正他的念头。


一段模糊得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关系,被发现了又怎么样呢。


首长会是什么反应?这两年多来,他经常想到这个问题。


“杨行宙,帮我给一玮捎话。”


这是个严肃的开头,但之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。


吴恙调理着语言:“……你问她。我没验上飞行员,还愿不愿意和我好?”


“你怎么自己不去说?”


“我们打过赌,验不上就不见她。”


杨行宙恢复正色:“你俩真有意思,赌这个,你疯了,你在这事上狂什么?一万个里出不了一个,就非得是你?你怎么不带把枪照着自己脑袋开,赌子弹卡壳?”


吴恙大方地答应:“是,现在我想开了,天底下有意义的事多得是——我要去南京了,你让一玮明天给我回话,只要她愿意等,我休学,明年再去验一次,但到此为止了;她不等,我明年就参加高考,我会考上第一好的军校。反正,我就是最好的,用不着靠招上飞来证明。”


这人语气轻松,但杨行宙听出些决绝的意思,警惕地追问:“怎么,玮姐不答应,你们就到此为止?”


吴恙忽然一阵轻松,笑着点一点头:“我和她就到此为止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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芜湖,浅抽了顿恙子,了却心愿!心满意足.jpg(虽然被屏得七荤八素……

还差一篇小尾巴,而后准备复健正文了,419高岭之花主题联文,预备更一篇陆百年和年良的番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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